60-70

/>   “燕鹤记住了。”他笑的开心,又看了谢寒玉好几眼,“我以后也是有师父的人了,再也不会没人要了。”

  “你说刚才见过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是怎么回事?”江潮忍不住想摸他的头,看见掌心一片灰白色,又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把手收了回来。

  燕鹤见状,主动把头凑过来,江潮不好意思的去看谢寒玉,谢寒玉正在看前面,他只能尴尬的把手伸过去,用袖口盖住,轻轻碰了一下马上收回来。

  “他就在寺里面,”燕鹤“哒哒哒”的往前面跑,一直到了朱红色大门前面,便开始“咚咚咚”的敲门,“这里经常会有一个老和尚守着,有时候他听见了就会给我开门。”

  谢寒玉一边走,一边看着江潮,淡淡道,“恭喜。”

  江潮不敢多言,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却又听不出到底是怎么了,只能隔着袖子碰了碰谢寒玉的衣角。

  谢寒玉没反应,只是加快了脚步,燕南暝寺的门已经开了,果真和燕鹤说的一样,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和尚,眉毛胡须都白了,眼神沉沉的,缓慢道,“两位是来烧香的吗?还请明日一早再来吧。”

  “打扰了,我有位……朋友身子不适,昏倒在家中,我们是特意来求药的。”江潮没得到谢寒玉的回应,只能安分守己的站在一旁,听着人说话。

  “现在太晚了,还是明天再来吧。”

  “老师父,我们好不容易赶到此地,可否借住一宿,明日求了药,立刻便走。”江潮主动开口道,“我们带了些香火钱,明日一早便去大殿奉上,如何?”

  “进来吧,进来吧。”老和尚道,“我现在带你们去客房,只是夜间不可乱跑。”

  江潮忙点点头,答应了,他小心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弥漫在院中,他看着前面带路的和尚,想起刚才燕鹤说的话,问,“不知道寺中一共有多少人?”

  “几百人,明日早课的时候你就能看见了,”老和尚有点不耐烦,指了指前面的两间屋子道,“就是这里了,小孩子知道的,你们将就一下吧!”

  燕鹤主动推开其中一间的门,道,“这就是我常住的地方,那张挂了师画像的房间就最前面,靠近桂花树的那一间。”

  “行,你快去睡吧。”江潮冲他笑了笑,眼神朝着燕鹤指的方向看去,那间屋子里的人应该是还没睡,微弱的烛光透过窗子照出了一个人影。

  “阿玉,你说这是真的吗?”江潮有一种近乡情怯,“可师父当年明明是……,会不会他也和那城中的人一样其实,其实是……”

  “燕鹤就是个例外,我看过了,他身上没有那些灰白,不然你怎么可能会收他为徒?”谢寒玉安慰道,“七百年了,或许你当时记错了。”

  “我,我现在就想去看看。”江潮忐忑道,“如果,师父真的没死,那,那其他人肯定也在,百重泉就会和以前一样了。”

  第69章 芦漪岸(五) 你永远也无法把我甩开。……

  江潮第一次这么小心且犹豫, 生怕自己一慌张,对面房屋里面的人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从我记事儿起,就一直待在怀仙门, 师父曾经说, 他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生的,只是有一天在后山就捡到了一个破壳而出的龙, 当时他还以为是一条蛇。”

  谢寒玉看得出他的紧张,只是继续安静的听江潮说,“我以为他们, 他们都不在了。原来……他们还活着。阿玉, 我, 我, 我……”

  “是真的, 可以去。”谢寒玉温柔道, “你和他离得很近,又交了新的朋友, 还收了徒弟, 他一定也很想见见你。”

  “我在这里等你。”谢寒玉看着远处那间简朴的木屋, 烛光虽暗, 却仍然在漆黑的夜里让人瞧得清路。

  奈清闲正端坐在窗边, 他穿着一身灰色麻布面料的衣裳,他拒绝当和尚,所以一身长发还披在身后, 只是原先的黑色顺滑中已经添了许多斑白。

  “咚——”

  好像有人在敲门, 只一声很轻的敲门,奈清闲看着外面一片昏暗,都已经亥时了, 现在还会有人来找他吗?

  奈清闲觉得他可能是听错了,这一声实在是太轻了,就像是风刮起树叶在门板上拍了一下。

  “咚咚——”

  真的有人在敲门!可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呢?他缓慢的站起身,双腿由于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麻木,起来的一瞬间酸的厉害,他轻咳了一声,缓慢道,“这就来了。”

  房间本就不大,只是他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显得很慢罢了。奈清闲自嘲的笑了一声,伸手去碰那插紧的门栓,“外面是谁啊?这么晚了还不忘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一张俊秀的脸出现在奈清闲面前,微微上扬的眼角里含着泪,那一小片的肌肤都被水花弄的泛红,高挺的鼻梁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清减了不少,一身红色的外袍,腰间被玉带束着,人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奈清闲伸在半空中的手一直颤抖个不停,夜里山间本就寒凉,他便多穿了一些,厚厚的布料把人包裹起来,让他有些行动不便。

  往日里笑意盈盈的百重泉掌门经过了宗门被害,几个徒儿惨死,已经变得垂垂老矣,甚至一度形如枯槁。

  “师父,是我,明朝。”

  江潮话音同样很轻,就像敲门时一样,他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人,只这一句,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潮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不会说话的孩童,只知道一味的哭泣,却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般,一个不敢打破平静,一个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平静。

&emsp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