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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没去过南暝寺,”江潮特意弯下身, 学着她的模样去摘最中间的那一朵花,“小姑娘,我这张脸应该不会这么大众吧。”

  谢寒玉听见他口中的话,朝着那张离自己很近的脸看去,觉得江潮这样逗一个小女孩属实是太过分了。

  “我真的见过,就在一个和尚的禅房里面,那儿有一幅画,”小女孩举起两根手指,像模像样道,“前面还插了几炷香呢。我每次去的时候,那个和尚都在对着画像拜。”

  江潮,“”

  他好像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是不是在某个人心里,他已经死了?

  “你怎么看见的?”江潮语气奇怪,小女孩童言无忌,“那寺里种了好多桃树,我们就去摘桃子吃。”

  “对啊,那桃子又大又甜,只是挂在枝头,太高了,每次都要去那边找长长的树枝把桃子打下来,那个和尚就经常来帮我们。”女孩的伙伴补充道,“你们要去吗?我知道一条近道,可以带你们过去。”

  “天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吃饭啊?”江潮问他,男孩摇了摇头,他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我娘她不在了,我自己一个人住。”

  “他不怕的,”女孩争着说道,“他可厉害了,对这边熟悉极了,就让他带你们过去吧。”

  “阿玉,要不我们带着他?”

  江潮站起来,看向谢寒玉,远处跑过来几个身影,小女孩一见就朝那边跑走了,只剩下男孩还留在这里。他仰着头,黑色的发有点凌乱的扎了起来,身上的衣裳是很耐磨的布料哦,只是颜色很深,像是些修行的僧人才会穿的,看来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刚才周永才说了换命之术,莫非这孩子的家人没有这样做吗?

  谢寒玉把刚才周永递过来的干粮放在男孩手里,又从集物袋里面拿出来一个水壶,“吃吧。”

  “谢谢,你们跟着我走吧。”男孩眼疾手快的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荞麦饼子,咬了一大口,朝右边的小道走去。

  “这条路地图上确实没有。”谢寒玉看了眼地图,又把它收起来,跟着男孩便往前面走。

  这大概是几个小孩子到处跑而寻出来的一条山间小道,到处都是瘦骨嶙峋的石块和一些老树根。

  男孩越走越快,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转过头,看着谢寒玉和江潮,“再过了前面那条河就是了,不过晚上这里就没有船了,也没有桥能过去,你们要在这里等一夜吗?”

  “山行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了,”谢寒玉道看了看前面那条河,格外湍急水声也很大,看得出来水很深,“我们还是想办法过去吧。”

  男孩把人带到了,也不管他们在干什么,就随意找了块石头盘腿坐下来,继续去啃那包裹里的饼。

  “阿玉,我有一个法子。”

  江潮小声道,“但是要把他也带上,这行吗?”

  谢寒玉显得有些无措,道,“要不我蒙住他的眼睛?”

  江潮点点头,招手喊那男孩过来,他两只眼睛溜溜的转,即使吃饱了也不肯放下手里的干粮,问,“你们想到办法了?”

  “你闭上眼睛,我们就过去了,信吗?”

  谢寒玉摸了摸他的发,男孩摇摇头,声音虽然显得稚气,可说的来的却让江潮吃惊,“我虽不相信,可我会照做。南暝寺的师父们告诫我不可轻易相信别人,但是这世上总是会有一些神通广大的人,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让我知晓了也不要说,只记在心里就行。”

  他果断的闭上眼睛,只是搂紧了手里的饼子,声音变得小了许多,“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看的,我也不会说出去。”

  江潮看着谢寒玉,对方认命的点了点头,只见空中一道亮光,江潮就化作真身腾在空中,冰透一般的鳞片漂亮而整齐,让谢寒玉一时间挪不开眼。

  龙身上伏着两个人在空中穿梭,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水中飘着大片大片的芦花,水浪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岸上的石头。

  “好了,可以睁眼了。”

  江潮整理了一下衣裳,对着男孩说,前面不远处便是南暝寺,古朴陈旧的砖瓦层层叠叠,朱红色的大门在关着,河对岸格外寂静,一点鸟雀声都听不到。

  “你这虽然神奇,可我见过一个更厉害的。”男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语气中强压着震撼,那双眼睛盯着谢寒玉和江潮,“你们若是肯教我,我就告诉你们。”

  江潮笑了一声,“你那更厉害的事啊,我不想听,怎么办呢?我也不收徒弟。”

  男孩一听便急了,求助般的眼神看向谢寒玉,可面前的人就更难说话了,却山行被带回来也是一个意外,而且他也是把人丢给玉溪真人和应忔管。

  “我,我很能吃苦的,而且我还见过你师父呢。”

  南暝寺旁种了几棵垂柳,在夜色中被风刮起一条条枝,张牙舞爪的,男孩心里害怕,可还是壮着胆子道,“我,我听见他叫你江潮。”

  “好啊,你叫什么名字?”江潮的手握紧了,谢寒玉看到他明显紧绷起来的后背,只是低声道,“我在这里。”

  “我没有名字。”

  “那你就叫燕鹤,不尔燕鹤骨(1)。”江潮沉思道,“拜我为师,日后你若是后悔了,我会把你赶出去。”

  “燕鹤多谢师父。”

  男孩当即露出来一口白牙,跪在地上,江潮立刻把他扶起来,“百重泉不讲这个,日后除了你的道侣和父母,你不用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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