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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要的人,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试问谁能轻易接受这种事。

  方忱的手落在腿上,他想抬起手去安抚闫震,想对他说点什么,比如让他不用难受,她们肯定重新投胎了,必然会幸福的。

  但这些话,就跟对着一个流血的人说,流血不痛的一样。

  “可是流血怎么会不疼。

  “我没有太多想要的,一切都得来的容易,就只有你,是我非常想要的。”

  “所以,怎么都别离开我,不要像她们一样离开我,好不好?”

  闫震几乎是哀求着方忱,方忱眉眼落下去,答应的话在嘴边,被感动到所以想答应,可理智又占据上风。

  一点希望都不要给。

  给了,他会面临第三次的失去。

  爱人的失去。

  “哈,说回我母亲吧。”

  “她会这样每天恍惚陷入抑郁情绪里,是因为她的母亲的离开,她们母子感情很好,我外婆她是个很好的人,走的时候也算没有痛苦。”

  “外婆离开之后,我妈情绪就开始一天天不对劲起来,身体机能开始迟缓,经常会悲伤地哭起来。”

  “我找人给她看过,也盯着她每天吃药,可是有的病,尤其是情绪上的病,如果自己不想好,那就怎么都不会好。”

  “人,很多病,都是情绪病,情绪一旦受到影响,马上就会反应到身体上来。”

  “我已经很少回那个家了,我母亲在乎她的母亲,她不在乎我,我在外面怎么样,她都不过问,她沉溺在自己失去母亲的悲伤情绪中。”

  “我有时候会很想问问她,既然你这么在意你的母亲,为她的离去而痛苦,甚至打算一辈子都痛苦下去,那么你是否想过我。”

  “我失去了生我的母亲,还失去我的妹妹,你是否关心过我会不会有情绪问题?”

  “她都没有,她觉得给够钱,给够外在的一切物质就够了。”

  “她都是那么在乎情感的人,却觉得我这个有着她基因的人,会跟她不同,我不会在乎感情。”

  “但既然他们都这样认为,我就按照他们的想法来。”

  “我离开那个家,我住在外面,我甚至都不再叫他们爸妈,他们也觉得这就是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或许也是我生来就冷血,我从来不会为别人而悲伤。”

  “唯一的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曾经这样以为,以为是最后一次,但现在我知道,不是。”

  “还有别的,有别的能够让我情绪激动起伏的事。”闫震说这话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忱的,方忱当然不是傻子,知道他说的那个别的是谁。

  是他,是他方忱。

  可方忱能和闫震说什么吗?闫震表露的脆弱和悲伤,不是他方忱能够去安抚的,他安抚宽慰不了。

  他很快就会如同他的生母和生父那样,做一个伤害他背叛他的人。

  方忱抬起眼,看向车窗外面,深夜的街景在快速倒退,周围异常安静,静谧到整个世界时间都停滞了下来,唯独只有他们两个的时间还在缓慢的流淌着。

  方忱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甚至于他其实本质上很容易被触动到。

  闫震诉说的故事,触动到了他内心最为柔軟的地方,方忱忽然觉得过去那些天闫震对他的强迫,都不过是他作为一个缺失爱的人的一种方式而已。

  甚至都像是他的某种自救。

  他还在挣扎,他想要得到属于他的爱,去填补他过去空洞的一生。

  方忱眼底涌出一股酸涩来,他方忱何德何能,能够成为闫震的救赎。

  他谁都救赎不了。

  方忱喉咙发涩,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深深呼出了一口长气。

  “闫震……”

  方忱嗓音是低哑的。

  “你怎么不知道,我也许和他们一样?”

  和他离去的生育母亲和妹妹一样,又或者和他父母一样。

  具体是哪个,看闫震自己的理解了,方忱不明说,怎么误会都可以,因为本质这个反问的结果是一样的。

  闫震笑,他收紧搂在方忱腰间的手。

  “你跟他们不同,我知道的。”

  “如果你哪天要走,我会跟着你。”

  “如果你哪天要怨恨我,没关系,我不会离开,我会守着你。”

  无论方忱说的是哪个位置,他闫震都会将抱着他的手松开。

  方忱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他想让闫震别太喜欢他了,他甚至想说他肯定会走,而且走得毫无痕迹,谁都找不到他。

  可又清楚,他说这些,闫震不会信,他权势滔天,在这个书里世界他是强大的,他不认为自己会失去他。

  方忱攥紧了手指,抬了一点起来,又慢慢放了下去,他就算再怎么安抚闫震,最终他都会伤害他,不如什么都不要做。

  让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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